Yuzuru翎

断（三）

    ooc致歉，小学生文笔，不喜勿喷哈

  “未来？”光翎并不觉得以武魂殿的强大实力，之后会遭遇什么危机或不测，可这关乎他最在乎的家人们，关乎他的…爱人。光翎不敢拿他们去赌，更何况若他没有猜错，这个小女孩便是当真能知晓未来之事的。女孩抬眼迎上光翎急切的目光：“一个来自异世的穿越者已经在神的帮助下成长起来了，不久之后的嘉陵关大战，武魂帝国将因此覆灭，成为他成神路上的垫脚石……大供奉献祭，千仞雪成功传承天使神，但最终神位破碎。七位供奉…只余千钧、降魔二人……”

  神明的预言悠远宛如呓语，萦绕在光翎耳侧，尽管她已有意放柔了语气，这残酷的事实还是毫不留情地将光翎拖入了绝望的深海里。仿佛被冰冷的海水瞬间剥夺了呼吸，光翎只觉得窒息而无措，他将要失去自己所珍视的一切了吗？不，不是的！他不愿意去相信这个所谓的结局。可当视线好不容易再次聚焦，光翎看着面前的女孩，她的额间现出一枚红色印记，眼底仿佛流转着深邃的漩涡。光翎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，是呀，她是神，是他在无助的浮沉挣扎中所能抓住的唯一一块浮木。光翎低头弯腰，抬起左手置于胸前，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但却呈现出最虔诚的姿态，“我愿献出一切，祈求神明的庇佑。”

  女孩从未有意隐藏，自然不会惊讶光翎知晓了她的身份。她只是有些诧异光翎这么快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，“你确定要这样吗？如今命运轨迹已定，哪怕我也无能为力。若想强行扭转结局，就需要你献祭灵魂。这会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献祭，且一旦完成，你就真的不复存在了。”

  “老夫一个人的灵魂能换回他们这么些人的命，值了。”

  “好吧。那我便与你签订契约，契约既成，再无回转之机。”光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，女孩见他神色淡淡的，只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透着坚毅和决绝，便也不再多言。她忍不住叹了口气，随即补充道：“我叫羽。”光翎一愣，反应过来时轻快地笑了：“知道了，羽。”

  羽伸手握住光翎的手腕，周围的树林湖泊被一片寂静幽深的暗蓝取代，被两旁的盏盏明灯映照成金色的台阶延伸向高处。羽拉着光翎登上台阶，“无论如何，不要回头。”她的声音此时愈显空灵，光翎正不解，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“光翎，下次可别再逞强了。”大哥！光翎的身体一震。“老五，莫要偷懒！”“阿翎，慢点跑。”“五哥，走走走，城北新开了家酒楼，咱们看看去。”“小五，快来尝尝这个。”“五爷爷，小雪想要一个大雪人！”……

  光翎死死地咬着唇，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，但他终究没有回头，也没有停下脚步，只一步接一步地向上走。他知道自己有一天将再也听不到这些声音了，如今只庆幸还有时间和大家好好地告别。行至高处，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了，光翎看着面前铭刻着众多符文的大门，在羽的指引下和她一样握住门环。两人手下生出的两道光芒合为一束射向天际，大门缓缓打开，强烈的光让他难受地闭上了眼。光翎感觉到自己被羽拉了一把，再睁眼时，已站在巨大的祭台前。

  羽带着光翎飞到祭台上空，光翎这才看出祭台上镂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玄凤。羽松开光翎，轻闭双眼，长发与衣袂在空中缓缓飘动。她双手于胸前结印，口中念着不为人所解的法诀。光翎看到下方祭台金色光芒不断汇聚，如水般流动着。羽睁开眼，右手凝聚一把匕首，在自己和光翎的手腕上利落地划过。两人的鲜血滴落祭台，竟使得光芒四溅。伴随一声响彻云霄的凤鸣，一只金凤从祭台下方翱翔而出，直冲九天。“金凤临世，福泽苍生……”

  光翎一阵恍惚，他用力摇了摇头，发现自己已回到了森林里。对上羽担忧的目光，光翎眼里漾出笑意，“放心吧，老夫可没那么脆弱。”羽也知道光翎的性子，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。她仰头看了看那轮圆月，想着是时候送光翎回去了，却见光翎眼含深意地看着她，“羽，你忘记拿走情与了。”羽一时不知如何回应，光翎继续说：“说好给你的礼物，老夫可不能食言。”羽沉默片刻，答应下来，又重复了最初的动作，只是这一次，她握住了那枚碎片，缓慢将它带离了原有的位置。情与似是不舍离开，蓝色的光点不断逸出，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，却也是很快地消散了。

  光翎的脑海里，和青鸾有关的记忆一帧一帧依旧清清楚楚，他只是感受到内心曾经炽热翻滚的情感，正在渐渐归于平静，并且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。情与即将彻底被剥离，眼泪落下的时候，光翎认识到这会是他最后一次为自己的爱人落泪了。光翎闭上眼，想到两人初次见面时，他站在青鸾面前，听到二哥说“他是青鸾，你的三哥。”

  三哥啊，以后，就只是三哥了……